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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個過度認真的人。


關於如何審視自己,和如何對待別人。

但我對於自己的情緒和生活無疑是潦草的。


這兩者的反差讓平常人覺得我這個人渾沌而模糊。

生疏到好像永遠無法接近,或是說,安靜到讓人覺得無存在感。

也有人說我很神秘。






上一次又接到回信,我最後是這樣回覆他的:


>我同意你信裡的某些說法
>至於你斷簡殘篇裡的
>我亦已經不想再跟你認真了
>太累

>裡頭有太多的自戀
>自我

>就留給你自己吧。

>也許你該考慮,把那些字,也留給你自己。
>只留給你自己。


>我知道你覺得自己跟人家不一樣


>但這與問題的出發點無關
>只與答案有關

>到底哪裡不一樣?

>有太多
>自私與解釋容易成為藉口

>正常是具有獨特性的
>但是那不是 因此與別人不一樣

>而是因此大家都是一樣的

>該說的
>我想我都已經說完了

>只有一句話我覺得太離譜:
>原諒不是可以被要求的。

>那就是代價。

>二十五六的年紀,你應該要能懂。


>我不明白也罷,
>你覺得自己清楚也可以,
>除卻從前,再沒有以後。

>我們可以是朋友。
>但是錯過了之後,是永遠不可能再回去的了。

>而我可以告訴你,從今而後,
>除了朋友之外,
>這一輩子,是再沒有其他可能了。

>我只希望你要清楚這一點。


他這樣回信:
「你真的,好可怕。」



我很想笑。


過了一陣子,他又這樣回信:
>代價,不是這樣付的。
>人生,也不是只能這樣選。



是,人生,不是只能這樣選。

但我要你付的代價,卻不可能是你能決定的。

曾經的過去永遠不能再被改變。

我以為那是這個世界唯一能給我們的公平。







我面對不同的人,有著並不一樣的標準。


對待同學,只要求有禮貌。

結交朋友,會看看是不是有真心。

尋覓知己,更會包含對方的人生觀,道德,人品的觀察。


但我對待另一半,要求的更嚴謹,應該這樣說,我希望公平。

公平並不容易。


因為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但是因此,公平所有的不公平,對我而言重要許多。



我的個性有時太嚴肅。


我以前都說,以後我兒子一定很可憐。

我確實會對越親近的人要求越高,相對而言,會讓人覺得嚴厲許多。

越是熟捻的人犯了錯,我便越不容易原諒他。



越是認識我的人,就知道,我非常忌諱「亂說話」,
尤其是情緒上來的時候,口不擇言。


因為你生氣,不代表你可以對我殘忍。

這讓我想起釘子的故事。

以前有個故事這樣說:
從前有個男孩很愛生氣,常常在學校跟人打架。

爸爸交給他一塊木板和一個鐵鎚,
跟他說,以後你生氣的時候,就釘一個鐵釘在上面。

剛開始男孩一天釘很多次,漸漸的次數少了,然後木板滿了。

然後爸爸說,你現在不生氣一次,就把釘子拔一根起來。

漸漸的,釘子拔完了。

男孩去找爸爸。


男孩說:你看,沒有釘子了

爸爸說,你現在看看,上面有很多孔。

你生氣時候說的話,就像鐵釘釘在木板上。

就算你再拔起來,也不能把木板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你傷害了一個人,就是傷害了,
你既不能要求被原諒,更遑論想要回到當初那樣對待自己的時候。

那就是代價。



如果你越是面對親近的人,你怎麼能不小心?

你其實就是唯一有能力,能夠真正傷害他們的人。



但我並不是只對別人這樣要求。

我也對我自己這樣要求。



我對待人,通常都很公平。


陌生人我對他們有禮貌。

同學我認真面對他們的相處。

朋友我關心他們的生活。

知己我願意在我可以的範圍內,盡我一切的可能來幫他。


而我的另一半,我會選擇跟他一起承擔。

在所有需要我的時候,我都願意讓他找到我。












我又在過度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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