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ldegard: 也許是因為安德烈被我定義為自己聲音很多的人,所以,理當是他來回憶葉格爾,回憶是中老年人的特權,但早逝的葉格爾並沒有那個特權。(唉)
所以一開始、下筆的第一瞬間,我就決定這應該要是一個回憶錄體裁。
故事中最後那首的確是阿赫瑪托娃的詩;開頭那一首,則是葉格羅夫生命最後一年最喜歡讀的一首,那算是他心境的自況。
以前年紀比較輕的時候,會覺得好像應該寫文表達某種具體的立場跟看法,但是現在會覺得,其實生命本身就是一本讀不完的大書,當你旁觀他人生命喜怒哀樂,就會覺得自己似乎若有所悟,反而不需要用力在文字裡宣傳什麼。(以上好像真的口氣很老Orz)
Rusuban: 不會的XD,我認真琢磨呢,使他自然顯現的意思嗎?
Hildegard: 這麼說好了,以前讀銀英同人時,就會讀到有些作品,作者試著讓自己格局放大,所以會在裡面植入一些意識型態和對特定議題抒發己見,這是一種很寫實的作法,但是看的時候會發現,作者在角色口中說了很多「作者的話」(其實銀英原作也有這個現象),這樣對於故事的力道並沒有加分的效果。
所以我後來自己寫文時會思考 我是否應該專心讓我的角色呈現他該有的生命就好了,只要這樣的生命夠真實、夠真誠,那一定勝過那些「作者的話」。
-----引自留守番BLOG-逼啵留聲機之 希德嘉Hildegard訪談
這也是我後來對自己作品的一種省思。我自認並不是個寫手,但我有感覺,自己有些句子鑿痕過深,
會有一種用力過猛的感覺,這也使得自己有時窒礙難行,
有時在想,自己似乎也該就「讓角色說話」,而不是「讓角色說我的話」。
我一直想寫一部「就是為了生物科技生子而生子」的BL文,大概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
想要回歸就是想玩一下的那種沒有為了什麼而為的心。
話說回來,我也又有一陣子沒有生產字了。
「時間不夠用」是一句廢話,但是實際上,就是有更實際的事必須考慮。
年底又要找新工作了,這時我就會想到之前待業2年的過程,經濟上的、精神上的那些問題,
一旦想到過去發生的種種,就會無來由的覺得焦慮。
除了這件事讓我焦躁外,就是還在實驗室的工作,因為一些人際上的糾葛,與實際實驗的瓶頸,讓我也十分不安,
我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我不用再做WESTERN BLOT(雖然我4年前就已經許過一樣的願望了),
不會再為實驗結果不如預期而難過、沮喪,
不必再為了給別人一個「能看的DATA而做出對的DATA」,我覺得這才是世界上最最虛偽的事。
科學本身根本一點不樸實,只是一場浮誇的喧嘩罷了。認為科學樸實的人往往都是沒有真正踏進過學術界的人。
我都還記得,當初迫於現實,踏進成大實驗室等待面試時,那一種坐下來30秒之後,腦中的細胞突然間朝我大喊:
「你快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逃跑!快走!」的那種突然全身都充滿逃跑衝動的瞬間。
那一個時刻我自己也十分驚訝,與震撼。
然而最後我強迫自己接受了那一個現實,然後到了今天。
我甚至放棄了畢業之時的堅持:不做動物實驗。
人窮志短。我深深體會過。
然後我努力不要太窮了之後,我卻說不出,之後呢?
那之後呢?
胡老師說得對:你現在不知道要做什麼,畢業之後也不會知道要做什麼。
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這件事就跟駕駛EVA的真嗣在劇場版裡卻還是不能跟渚薰一起白頭偕老只能爆頭崩潰一樣的令人絕望
該怎麼形容這一陣子的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情形呢?就大概是很焦躁,因為那些種種,
工作上的焦躁,換工作上的焦躁,
然後焦躁之外的時間,
就用來嘗試排遣焦躁,但卻常常不成功,然後還用了大量的時間,
然後還失眠。
我真的很容易受到環境的影響......
我也希望自己能勇敢快樂一點,但是這常常不是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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