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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不罵他媽,

改成罵他老師,因為這樣男女通殺比較公平......

 

從去年2015.9開始,我開始修我的初作,它是我2007年3月開設自己的專欄之後,初出茅廬的第一個作品,也是我最不成熟,但是最想說的故事。

我寫的第2個故事受到負評,連帶批評我的第一個作品與當時正在修整的第3個作品。當時對我是不小的打擊。

 

我在2011年發行了第2個作品。這部作品對我而言比較商業化,但是有比較好的銷路,與風評。

 

我的初作已經修完了第一部份。目前正在著手進行第二部。是未曾公開過的全新稿子。

然而在此時我卻掉進了一個讓自己難以前行的坑洞。這個坑從跌進去到我逐漸爬出來,花了約2個月吧。

 

說起來這件事與時事有一點關係。

 

此作的第一部份涉及到攻君曾在嫉妒之心驅使下性侵受君。這時候現實生活發生輔大的性侵事件。

一下子在時事的種種聲浪中,譴責性侵的聲音開始被大聲的的表達出來。

老實說這件事我樂觀其成。

 

但是,另外一方面,這樣的聲音卻回向反擊到另一個面向。

我的作品中從未贊成、鼓吹、肯定「利用暴力去侵犯別人的身體」這種行為,無論男女,

然而卻聽見類似:無法接受侵犯別人的攻君最後會得到幸福的這樣的聲音,

我想他是棄文了,雖然我文章連第一部份都尚未全部連載完。另外我無意間很剛好的,由側面瞭解到他可能因此厭棄拋售我的所有作品。

這對我而言某一方面算是一個很深的跟斗。

 

這部小說是為了受傷的人而寫的,真正一直在受傷的人是受君,

所以會有很多陰暗而殘酷的事加諸在他身上,而結局一直延伸至未寫完的第二部,對我來說,真正得到幸福的人,其實是受君。

攻君與受君並非在一起就是得到幸福,這是我覺得意外的地方。雖然我最後的設定會是因為受君的幸福而帶給身邊的人幸福,包含攻君。

也因為我是如此認真的在書寫「受傷的人」這件事,我希望能寫出那些不被理解的痛苦,也因此在多年後堅持改稿重寫,就是希望能被更多人閱讀,被更多人因為瞭解而停止錯誤與去傷害。

然而卻在此時就因為這樣的理由被棄讀。老實說這件事讓我錯愕而痛苦。

 

另外這件事情又牽涉到:文以載道這件事。

在BL小說中,攻君強暴受君是一個用到爛掉的梗,但最近自從所謂的「女權主義」(老實說我至今仍不知這樣用對不對,我對於使用此詞並沒有相當的把握)升起,加上社會新聞,某一個層面來說就好像變成寫這樣的故事就對不起誰一樣。但其實小說本身是帶有情節的,本該不是教科書,就像是小說裡面總是充滿的不安全的性行為一樣。但如果因為這個因素對於作品直接抱持否定的態度,老實說還是會有被打擊的感覺。

也因為這是老梗,所以能看見對於這種情節的許多聲音,包含受君如果喜歡上這樣的攻君不合理,好噁心,根本不可能。

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問一問: 什麼才是真正的合理與可能? 你們到底想在小說中追求什麼? 小說裡的事必定是真的嗎? 必定只能寫真的會發生的事嗎? 那麼讀者在小說中的索求真實的真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更多的時候,情節與娛樂性質是拿來包裹作者心裡想要釋出原意的糖衣,正是因為這些劇情,他們有了進去了那個世界的動力,才有機會看見那面照映兩方世界的鏡子。

 

我可以明白大家其實希望世間的不平衡與不公義能在虛擬的世界裡有所補償,但是小說不是教科書,不是經文,不是只能寫奮發向上與端端正正的人事物。

對於小說要求所謂的文以載道,我覺得算是看重了,也看輕了 。

 

即使一個作者的心智再如何堅定,卻還是有那麼多意想不到的阻礙。只要一猶豫,作品的所有努力就可能毀於一旦。

在我開始遲疑的時候,無意間又翻到自己從前也曾參與過的一個問卷調查(曾在大B版公布過結果),裡面的結果我看了之後,終於覺得有些釋懷:

 

我終於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堅持走下去。

 

很突然的我看見自己從前寫的一篇網誌:http://pvdf.pixnet.net/blog/post/97574447

那年的我曾讀到鍾文音寫過:讀者的感想是贈與,感激而不上心。

 

無意間看了《刺鳥》再譯本,裡面鍾文音的序這麼寫(真剛好又是她,真的是緣分):

『或許我們閱讀這本小說時,不妨超越人與神父之愛是否可行之辯證,因為這不過是個故事,非關道德,

也誠如米蘭昆得拉在《小說的藝術》裡所揭櫫的:「讓小說終止在道德的花園前。」小說是發現,是扣問,是誠實以對。』

 

原來答案一直都在,只是我路還沒走到那裡。

其實作者的路真的很漫長,他們也不是什麼高遠的存在。很多文字的背後是寂寞、懷疑、焦慮與痛苦粹煉出來的。

只是讀者看不見。作者也不一定希望讀者看見。作者甚至不知道自己辦不辦的到。

 

我還得繼續走下去。這是我寫作的第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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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